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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集：潮音破鑼(1/3)

    林舟縮在石洞深處，指尖緊緊攥著那枚竹哨。瀑布水流砸在洞外巖石上的轟鳴，竟蓋不住洞外漸起的喊殺聲。

    他扒著洞口濕滑的石縫往外瞧，只見云汐剛走出瀑布，就被黑壓壓的教徒圍在應(yīng)潮潭邊。

    為首的是個絡(luò)腮胡大漢，腰間懸著柄鋸齒刀，見云汐現(xiàn)身，咧嘴笑出一口黃牙："云仙子倒是識趣，省得弟兄們搜山。"

    他身后跟著二十余人，半數(shù)握著銅鑼，另一半挎著彎刀，顯然是黑風(fēng)教的主力隊伍。

    云汐將古琴橫在石案上，桐木琴身被瀑布濺濕，泛著水光。

    她沒看那大漢，只屈指敲了敲琴弦——"錚"一聲，音波蕩開，竟將周圍飄來的水霧震得四散，"要《應(yīng)潮譜》，就憑你們？"

    "口氣倒硬！"絡(luò)腮胡猛地?fù)]手，"給我上！先敲廢她的琴音！"

    五面銅鑼同時炸響，"哐哐"聲比先前獨(dú)眼老者那隊更沉更悶，像巨石滾過胸腔。

    云汐指尖在琴弦上疾走，琴音卻不似方才那般柔韌，反倒像三折瀑頂端的激流，帶著股沖勁直撞過去。兩廂音波在潭面上相撞，竟激起半尺高的水浪，拍得岸邊礁石"啪啪"作響。

    "找死！"絡(luò)腮胡見鑼聲沒占上風(fēng)，抽刀就沖。刀鋒帶起腥風(fēng)，直劈云汐肩頭。

    云汐側(cè)身避過，右手沒停，琴弦上"噌"地彈出道音刃，擦著刀背飛過去，竟將大漢耳后的一縷頭發(fā)削斷。

    這一下又快又準(zhǔn)，絡(luò)腮胡嚇出冷汗，攻勢卻更猛。他刀路狠辣，每一刀都奔著古琴去，顯然是想毀了她的兵器。

    云汐抱著琴在潭邊游走，淺青裙擺沾了泥水，卻絲毫不亂——時而足尖點水，借潮聲給琴音添力；時而背靠礁石，讓琴音在石壁間反彈，形成層層疊疊的音障。

    忽然，三名教徒繞到她身后，銅鑼同時砸向琴身！云汐猛地轉(zhuǎn)身，左手按弦，右手抓起案上的石塊擲出。

    石塊在半空裂成三塊，正好砸中三面銅鑼，"哐啷"幾聲，銅鑼脫手飛落潭中?？删驮谶@剎那，絡(luò)腮胡的鋸齒刀已到眼前，刀鋒擦著她臂彎劃過，淺青衣袖頓時被血染紅。

    "云姑娘！"林舟在洞里急得跺腳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踉蹌半步，指尖卻仍在琴弦上連撥。

    這次琴音變了，不再是激流，倒像暴雨打在竹葉上，"沙沙"聲里藏著尖刺——離她最近的兩個教徒?jīng)]防備，頓時捂著眼慘叫，指縫間滲出鮮血，竟是被音波震傷了眼底。

    絡(luò)腮胡見狀，從腰間摸出個黑瓷瓶，往刀上倒了些墨綠色的液體。刀鋒頓時冒起青煙，散出刺鼻的氣味："這是'腐骨毒'，云仙子，再不讓開，可就別怪我無情了！"

    云汐沒答話，只是將琴往石案上一放，指尖在琴弦上重重一按。這一聲琴音不尖不厲，卻沉得像潭底的巨石，直往人骨縫里鉆。

    絡(luò)腮胡剛要提刀，忽然覺得膝蓋一軟，竟差點跪倒在地——原來是琴音震得他腿骨發(fā)麻。

    "邪門！"他咬著牙揮刀砍向琴身，這次云汐沒躲。就在刀鋒要碰到桐木琴時，她忽然屈指彈向琴弦最細(xì)的那根"冰弦"。"

    嗡"的一聲輕響，冰弦竟像活了般彈起，纏上鋸齒刀的刀刃，隨即猛地繃緊。

    絡(luò)腮胡只覺手腕一沉，刀竟被弦纏住抽不回來。他正要加力，云汐已抓起旁邊的竹枝，借著琴音的掩護(hù)，狠狠戳向他握刀的手背。"啊！"

    大漢吃痛，鋸齒刀脫手，被冰弦?guī)еw出去，"咚"地釘在遠(yuǎn)處的竹林里，刀柄還在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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